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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胜水一望收
——书画家詹望其艺其人

编辑:宋明俊 来源:本网原创 发布时间:2020-05-28 08:40:15 【字体:

  编者按:詹望,本名詹克荣,号铜笛道人,1943年生,安徽六安人,一生经历坎坷,倍受磨难,惟钟情水墨,朝斯夕斯,初衷不改,现年近八旬,仍能挥毫作书,或以狂草写巨制条幅,或以如椽之笔作八尺楹联……,硕果累累,陆续出版了《詹望书画集》《詹望书法作品集》《詹望山水小品画集》等著作。“虚能引和,静能生悟,仰以察古,俯以观今”,在这名利诱惑的年代里,人心浮躁,艺术虚幻的氛围中,詹老能够不受干扰,沉心创作,实在令人钦佩。

  詹望,本名詹克荣,号铜笛道人,1943年生,六安人。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美术系。1975年从六安新华印刷厂调至霍邱县文化馆,面壁三十年,培养了很多美术人才,退休后,定居于合肥。

  1965年,詹望到六安参加高考,考完文化课,还要加试音乐、美术,一路考下来,他已囊空如洗,更重要的是没钱坐车回家。七月高温,烈日当头,幸有在六安读书的许光明同学相伴夜里步行。找来的破草鞋,走不到二十里,就烂得挂不住了,他们只好光着脚在沙石公路上走了一百多里。好在苦难没有白受,詹望考取了合肥师范学院艺术系美术专业,即后来的安徽师范大学美术系。

  其实,詹望平生最爱好的是音乐,他在小学读书时,就懂乐理、识曲谱。上了中学不久,就得到音乐教师陈汝浑的赏识。他拉二胡,吹笛子,写歌曲。一天夜晚,学校已经响过熄灯的钟声,他为了追求艺术效果,在空荡荡的大礼堂里吹箫,那低沉、悲凉的萧声震撼着校园,有胆小的女同学把头蒙上叫着:“鬼都吹来了呀!”

  上了大学,音乐的氛围就更浓了,他担任文体班委,喊操、教唱歌都是他。他经常到音乐老师那里学习请教。有一次,系主任翟宗祝写了一首歌颂党的好干部徐度乐的歌词,要詹望谱曲,他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谱写成了《徐度乐颂歌》,并得到了音乐专业尹鉴老师的好评。后来工作了,他仍然对着唱片拉二胡,吹笛子,写歌词、歌曲。

  已近而立之年,詹望感到人生短暂,时间紧迫。于是毅然决然地告别了音乐。虽然如此,他的音乐天才尚在,音乐细胞尚存。他与音乐是藕断丝连,音乐将永远滋养着他的书画艺术。

  詹望爱好音乐,同时也爱好美术,在中学读书时,他非常珍惜一周一节的美术课。美术课的几位老师都是专业美术教师,因此,他在中学时期就打下了很好的素描基础。到了高中,不开美术课了。这时,经别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位当地花鸟画名家王世瑞先生。王世瑞当时落难,家里很穷,两间破房子里装的全是旧书、烂画,詹望每个星期天写完作业就到王老师家学画,王世瑞能有这样一个学生,自然十分高兴,就把自己收藏的苏东坡、唐寅、石涛等名家的原作都拿给他欣赏、临摹。在此同时,他还读了很多古代画论。如谢赫的《古画品录》、王维的《山水论》、黄公望的《写山水法》等等。三年的课余学习,使他提高了眼界,练就了中国画的基本功,懂得了中国画的基础理论。三年的课余学习,使他一跨进大学的门,就得到了申茂之的赏识。

  申茂之是全国著名的花鸟画家,安徽五老之一。当他第一次看到詹望的习作后说:“你将来比我强。”詹望心里明白,这是老师说的鼓励话。申老性格孤高,平时不愿接待学生到他家,可是他对詹望却厚爱一分。有一天下了课,私下叫詹望到他家,拿出许多书、画作品给詹望看,边解说边提问,师生交谈了一个多小时。临别时申老很高兴地送给詹望一支毛笔和一本字帖,嘱咐说:“画家要学习书法!”

  当时教授国画课的老师还有全国画虎名家光元鲲,画人民大会堂《迎客松》的山水画家王石岑等。除了国画课,还开有素描、水粉、水彩、油画等西画课程。授课教师有著名画家张自申、吴栋梁等。詹望如饥似渴地学习,困难挡不住他前进的路,无论国画还是西画的基本功都比较扎实。

  1969年秋,安徽省召开“学《毛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会场设在合肥师范学院。从艺术系抽调八位同学布置会场,詹望是其中之一。会场大门上要求挂一幅与天安门上一样的毛主席标准画像,尺寸为2.9米x1.8米。大家一致推选詹望绘制,但他没有接受,因为画幅之大,难度之高,又处在非常时期。即使有十成的把握,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军宣队领导找詹望谈话安慰他说:“不要怕,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认真地画。”一个星期过后,詹望请军宣队、工宣队的领导去看毛主席画像,幸运的是得到了赞许。

  大学毕业后,詹望打破了油画梦,也丢掉了国画人物,把山水画作为主攻方向。他青年时代受傅抱石、亚明等名家的影响,多以泼墨画名山大川,多作大画。到了中年,他不愿跟着别人后面凑热闹,想要另辟蹊径,走自己的路。这时,他对皖西大别山小景情有独钟。那山丘,那梯田,那沟塘堰坝,都是被别人认为不可入画的景物,而在他的眼里都是美的。他把古人和前人的表现形式和技法与大别山的现实小景结合起来,师古人也师造化。经过长期地探索,逐步有成,终于创作出了独具面目的山水小品画来。

  詹望的山水小品当属新文人画,重笔墨、重格调、重意境,这是高于普通简笔画的根本所在。詹望作画,是以情作画,其笔墨老道稚拙,格调高雅,意境深邃,生活趣味浓,令人玩味无穷;詹望作画,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闭目如在目前,下笔如在腕底。不拘陈规,应景生法,变化多端,使人百看不厌。他的山水小品画,既不是北方山水,也不是江南山水。它在山水画坛中别开生面,独树一帜。

  詹望除了作泼墨山水画和山水小品画以外,还画过许多山水力作。《燎原星火》、《红岗新河》、《生命之河》等。《燎原星火》以金寨烈士纪念塔为原形,构思三年,才找到了灵感。一反传统山水的章法布白,吸收油画的表现形式,在一块大红绸布上绘制而成。此画参加由中国文化部主办的“全国群星画展”,在中国美术馆展出。表现“淠史杭”水利工程的《红岗新河》也是构思多年才画成的,此画参加全国美展获优秀奖。

  詹望没有忘记恩师申茂之的叮嘱,书画兼修,以书助画,以画益书。提及书法,他的书法之才好像是与生俱来,他刚读小学一年级时,因乡间小学教室缺乏,就将一年级与六年级合在一个教室上课,老师规定同学们每天要写一篇大字,临摹的都是颜、柳大楷字帖。奇怪的是,詹望的作业发下来,总是有几个双圈,就连六年级的学生也没有一个能比过他的,老师说他是天生之才。原来詹望的书法有着扎实的童子功。

  詹望的书法主攻行、草,初学米芾,由米芾进入二王行书,下及明清诸家。后来他受到杨维桢的启示,认定碑帖结合的理论是正确的,书法必须走碑帖结合之道。于是他遍临北碑、六朝墓志以及敦煌残纸、竹、帛、瓦当等民间书迹。然而碑帖结合谈何容易,前人成功者有,失败者也多。詹望经过长期研习探索,苍天不负苦心人,渐渐地把碑版、民间书跡那种朴实、稚拙、生机勃勃的特长融入于帖书之中,使他的行草书既朴拙厚重,又意趣盎然。正如他《七十学书有感》云:“王米绳缚二十年,又师墓志汲民间。北碑南帖摩挲遍,白首不忘学高贤。”

  詹望晚年致力于书法,他研习历代名家,汲取民间营养,参照当今高手,其书法艺术已达到很高的境界。他的小行草,以二王、米芾为根基,帖多于碑。用笔或侧锋绞转,或中锋涩进,清秀文雅之气扑面而来。形制多斗方小品,章法多变,如诗如画,可歌可吟。大行草,碑多于帖,夾行夾草,宜写大字、大幅。结字古朴稚拙,用笔提按、虚实多变,用墨干湿浓淡,大起大落,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但不失法度和文雅之气。最精彩的还是他的大草。他年近古稀,才正式写大草,因为这时,他已完全具备胆识、眼界、基础和书外修养等各方面的条件。他以小王、张旭、怀素、黄庭坚等人为师,借鉴当代草书高手。其作品大气磅礴,不拘陈法,线条厚重,结体开张,既不失先贤风范,又有自家面目。你看他书写宏篇巨制时,先闭目静坐良久,然后缓缓起身,抓笔书写时,一反他文弱书生之常态,精神激越,气贯长虹,手随笔,笔随心,随机应变。手不停笔,笔断意连;如浩浩江河;如飞瀑流泉;含音乐之旋律,蕴歌舞之灵魂……

  艺道源于人道,修身重于修艺。詹望十分注重自身各方面的修养。前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和行路是加强修养的两条重要途径。因此读书和行路伴随着他的一生。

  詹望自幼好古,遍览历代诗词歌赋经典,博闻强记,满腹经纶。他在笔会或公众场合下写字,从不翻什么本本,满脑袋经典,动笔时随意拈来,一挥而就。除此之外,他还修道参禅,追求儒、道、释兼而修之,《道德经》、《波罗密多心经》等都能熟背。他勤于学习、善于学习。对佛家的“戒定慧”理解很深,他认为静则能思,思则能悟,悟则有法。他对临摹、写生、练功,甚至理解、记忆等都有自己的独特方法,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的勤思、善悟、善学,以至于有人说他“鬼密”。于右任老先生说:“静能生悟”,徐悲鸿先生也说:“静者心多妙”。艺术创作最贵能悟,悟出来的东西,才有生命力。他晚年曾口占一绝:“我至晚年好静闲,心无挂碍似神仙,不记周几年月日,只知冷热衣增减。”他从不想发财,从不求高贵,也不求名利,静心研习书画艺术。他的这种内心修为,自然会融入到书、画创作之中,使作品具有高格调,高境界。

  詹望不仅书读得多,而且路行得也多。他在青少年时代就曾漫步于苏堤、白堤;月出东山,夜游长城;浏览故宫国宝,痴迷焦山碑林。而后游三峡,爬峨眉,登泰山,攀西岳,寻觅“天下江山第一楼”等。他游览名胜古迹,胜水名山,不是走马观花,更不是单纯的游山玩水,而是感受天地之灵气,浸润山川之精华。因此,他有一个怪脾气,喜欢一人独行,他以为独则行、止自由,独则能静,观物细,领悟深,记得牢。凡是他游览过的地方,无论时隔三十年、五十年,其景点、景物、文字他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早在动乱时期,他独自登焦山,至半山亭,有一楹联:“砥柱镇中流,此处好穷千里目;海门吞夜月,何人领取大江秋”。当时天色已晚,看了就走,至今尚能喷口而出。

  1978年秋,市美协组织画家去三峡、重庆、成都、华山等地写生,一行七八人,驻足岳阳楼,詹望沉迷而掉队。独自坐在岳阳楼的背后高处,观览岳阳楼与洞庭湖,思绪连篇:“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时在下午五时许,水天一色,风日无边。金红的落日映入水面,波光千里,他独坐两小时,归后以新技法创作了《洞庭夕照图》,此画成了他的代表作之一。

  1990年秋,他独自一人到大别山写生,内涵丰富的故乡山水,使他更加痴迷。时行时驻,除了乘车,徒步数百里。凡到景点,看得多,动笔少,他的脑袋就是一台活的录像机。

  詹望在旅行写生的同时,也写了很多记游诗。他二游黄山,攀登玉屏峰时口占一绝:“云梯陡峭首接踵,游客如蚁道难通。峰顶回瞰方觉险,万人来朝一棵松。”他古稀之年登泰山,站在天街前,观脚下的烟云,远处的层峦叠嶂,信口赋诗一首:“夙愿已成真,飞身南天门。笔抹千层嶂,墨泼万壑云。孔子小天下,汉武觅长生。明朝观日出,再登玉皇顶。”再如,他游明代古民居——查济,归后写《查济游记》一篇,发表在全国书法大报《书法导报》的“诗词歌赋”栏目中。

  如果说读书使詹望的书画艺术有着良好的文化根基,那么行路则使他提高眼界,见多识广,吸纳山川之灵气,使他的艺术产生了一次又一次升华,作品具有丰富的内涵,勃勃生机。春华秋实五十载,名山胜水一望收。

  詹望一生不只是画画、写字而陶冶情操,也不只是拉二胡、吹笛子那么悠闲,他干的行当颇多。当过农民,进过工厂,站过柜台,当过货郎,也打过炮,扛过枪。还当过五花八门的工作队员……还有那苦不堪言的军垦生活等等。在那十多年的苦难岁月里,他经受着多少磨难!但是无论风霜雨雪,酸辣苦甜,他都坦然面对,从不服输,从不埋怨。永远是那么阳光,那么恬淡。对艺术的追求永远是那么执着,那么坚决不变。磨难,造就了他的性情,磨难,成熟了他的艺术思想,磨难,也奠定了他的艺术风格。

  詹望骄人的艺术成就,说到底是他的人格、人品、人性的艺术反映。坎坷的经历和着音乐、诗、书、画,融铸成了他静中有动、柔中寓刚的复杂性格。不了解他的人说他孤傲、古怪、冷眼、清高。他对某人、于某时、处某事确实有别人不理解的“怪脾气”。如曾有一位权贵派人请他去指导书法,他拒绝不去;评给他的救济款,坚决不要,让给别人;同事、朋友邀他喝酒,婉言谢绝;要职者索要书画作品,他历来是嗤之以鼻,而普通的爱好者相求,则有求必应,不收分文。这些,对于那些平常人来说,够“怪”的了。实则,这正表现了他的高洁品格,画如其人,字如其人,因此他十分重视自身的品格修养。他为了潜心研习艺术,远离尘嚣,排除世俗干扰,所表现出来的“怪脾气”,其实一点也不怪,只是说他怪的人不理解罢了。因此说古怪、清高只是他的表象。

  詹望平时温文尔雅,对人谦逊、诚实,从不耍心眼。与朋友、同事闲谈,语言风趣、幽默,但言而有信,绝无虚诺。他低调处世,高调做人。对工作崇尚真功实干,鄙视溜须拍马,对艺术崇尚真才实学,鄙视浪得虚名。把时间和精力全部用在工作中,用在艺术创作上,不在纷繁、冗杂的社会俗务中消磨生命。

  詹望的艺术简介和代表作“卓克艺术网”有专页全面介绍。2001年由安徽省美协、书协联合为詹望主办了个人书画展,在六安展出。2014年由安徽省直书画家协会主办的“詹望书画展”在合肥亚明艺术馆展出,在隆重的开幕式上,书画界的来宾和观众云集馆内外。著名书法理论家毛万宝先生从兰亭打来贺电,外地的书画同道们也纷纷来电表示祝贺。参观时,专家们好评不断。

  詹望的一生,是取得丰硕成果的一生。这里,我对他的书、画艺术没做过多的褒奖,还是让广大读者和同道们自己去评品吧!(朱德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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