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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就像猫爪

作者:袁远 来源: 发布时间:2013-12-19 08:39:38 浏览次数: 【字体:

在某个微风吹过的夜里被一条微博吸引了眼球:“时光倒退到两年前,应该对自己说什么呢?”那时的自己刚刚经历高考的洗礼,拿着成绩单时有着略显悲壮的表情,身旁那个刚刚“宣判”我的高考成绩的电话机倒是一直陪着我在家里的一个暗陬里整整坐了一下午。那时的我不知乡愁为何物,却对着成绩单上的自然数不知何去何从。是啊,那时的自己怎么会有如今这样“乡愁如猫爪”的感受呢,一直生活在父母庇佑下的孩子,是不会懂乡愁,也不会想乡愁的。而如今才明白,乡愁是一只猫爪,看到的是可爱的样子,触碰到的是微痒的感受。
去校医院处理伤口,很巧的碰到医院里的一位老医生。一口浓重的阜阳口音,到后来我也被他带的普通话家乡话傻傻分不清楚了,所幸就问了老人家哪里人。他说是阜阳郊区的。似乎从知道家乡很近之后便对我很照顾,往伤口上涂酒精时一直在跟我说话分散我注意力,我疼了一脸汗却没有说什么的时候他似乎还笑了笑。当然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后来我就问他,那爷爷你有没有回去看看呢?
他说:“没啊,我已经四十几年没回去了,父母不在了,家里没人,我在这里安家了,想来没有回去的必要了。”我就在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小城里也没有了让我牵挂的人,是不是我也不会回来了呢。
没错,我爱这个看着我长大的小城,虽然它不怎么干净,有些拥挤,还有些聒噪。可是它见证了我的成长,以至于每每从学校回来下车的那一刻,闻到空气中灰尘的味道都会觉得亲切。我毋庸置疑地爱着它,然而爱它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有我深爱的人。
想来中国人很喜欢拟物的手法,比如我喜欢说,我想念妈妈变着花样做的饭,我想念姥姥家那些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物件和即使知道被骗了钱还是会被姥爷悉心照顾的不知名的植物。可是是不是拟着拟着就忘了,自己真正想念的,其实是同样想念你的这些人呢?
这便是人生的微妙所在吧,就像余华在《活着》的自序里曾写过的那样, “人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活着,人是为活着本身活着。” 这句话现在想来却是不同的味道。活着本身已有无数热泪,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活着之外的事物呢?
于是我突然就觉得,乡愁不像连接两岸的邮票,也不像铁轨一样绵长无尽。它像猫爪,想不起时,它有着毛茸茸的外表和治愈的肉垫,它是个根深蒂固的温暖存在。一旦想起了和在乎的人的点点滴滴,就会轻轻挠那么一下,痒了那么一阵,让你忘了伤,然后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收拾收拾心情,就继续自己的生活了。(丁馨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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