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忘当年的“广播缘”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一个偏僻的乡镇上度过的,算起来三十多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回想起当年的那个小镇,实在与附近的农村庄户人家没有什么两样:文化落后,信息闭塞。唯一能让我们和“外面的世界”相通的就数广播了。幼小的我便和广播结下了难以割舍的“情缘”。
记得少儿时的我们都特爱听广播。只要谁家的广播一响,原先正玩得起劲的小伙伴们便会马上沉静下来,和大人们一道围坐在广播下面,屏声静气、全神贯注地听这听那……如果在这时有哪位小伙伴不小心弄出了点声响,准会遭到所有人的白眼。我们爱听“新闻节目”,从这个节目里,我们知道了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我们还能从这里了解到其他国家和我们自己国家正在发生和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也爱听“文艺节目”,从这个节目里,我们常会听到自己熟悉和喜爱的戏曲和相声——在广播里,我们“认识”了字正腔圆的马连良、严凤英;“结识”了幽默风趣的侯宝林、马季……但是相比之下,那时的我们却更喜爱安徽人民广播电台的“小说连续广播节目”。
那时,居住在偏僻闭塞的小街镇上的我们,能够接触到书报的机会真是少得可怜。然而,强烈的与日俱增的求知欲和家乡当时的现状形成极大的反差。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们结识了安徽人民广播电台的“小说连续广播节目”,从而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又打开了一扇求知、认知的崭新窗口……
当时我家的隔壁是一家兽医站。忽然,有一天我们听说站里新来了一位中专生,这在当时我们的那个小街镇上可算是个“文化人”了。我们这些调皮蛋一听却来了精神,一致决定:吃过晚饭后,大家一起去“拜会”他,一定要“叫他知道我们的厉害”;可是,当我们趁着天黑,一个个从昏暗的煤油灯下静悄悄地摸到他的办公桌前时,大家都愣住了:只见他独自一个人守着一台当时并不多见的收音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正听得津津有味,出神入化……神情竟是那样的生动、那样的专注;不知不觉中,我们这些“广播迷”一见此情此景,情绪都被感染了——谁也没有打扰他,谁也没有弄出一点儿声响,全都悄无声息地围拢到桌边,静静地伴着他收听起来……后来,共同的爱好使我们成了好朋友,都成了安徽广播电台“小说连续广播节目”最准时、最热心、最忠实的“听友”;我们在一起先后完整地收听了《林海雪原》、《青春之歌》等等……后来,“按时收听广播”便成了我每天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之一。想当年,“小说连播”更是我每天傍晚的“必修课”。在这个节目里,我领悟了《人生》中高加林那丰富复杂的内心情感;在这个节目里,我“看到”了梁晓声笔下的那片“神奇的土地”;在这个节目里,我“读”出了周恩来总理的高风亮节……
时代在前进,社会也在改革开放中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如今,我的故乡也同全国许多乡镇一样,早已甩掉了“信息闭塞、文化落后”的旧帽子,人们不但早已告别了当年那有线的小广播,而且就是后来风靡一时的收录机也早已成为中老年人心目中留存的一段记忆……我的故乡已经走上了脱贫致富的康庄大道,特别让人感到振奋和欣喜的是:现在,我的故乡“村村通”道路四通八达,象一条条彩绸,将城市与乡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而且,家家户户都告别了昏暗的煤油灯,用起了明亮的日光灯、霓虹灯;大家先后拆去了低矮的茅草屋,住进了宽敞、阔气的楼房,他们纷纷购置彩色电视机,不仅安装了电话,许多亲友还使用上了高档而精巧的手机……如今,我由衷地感受到是: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彻底改变了我故乡的面貌。我祈愿我的故乡人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愈来越富裕、愈来愈幸福!
“广播”的潜移默化,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爱好文学的种子,而且,这种爱好将伴随我生活中的分分秒秒。现在,由于工作上的需要,我常常要写一些新闻、散文之类的稿子,也屡屡见诸于报刊或广播电台上;有的稿件还在省级乃至全国性的报刊上获奖……专业人士时常夸我“文笔好”,同事们有的称赞我“选材新颖”……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得益于当年广播的陶冶——是广播启蒙了我,是广播熏陶了我,也是广播滋养了我。
哦,难忘当年的“广播缘”!(六安市轻工中学 许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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