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5） 李玉玲
秋风萧瑟，落叶凋零，碧天高远，云峰层叠。似乎都在宣告着肆虐的秋天的来临。
干燥而又寒冷的北漠荒原上，栖息着一群羽翼玄色的大雁。我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地方大雁是怎么繁衍生存下去的。或许这里，曾经也有清澄的江河湖泊、柔软的芦苇和高大碧绿的树林。
可是，北方实在太冷了，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大雁的天敌——猎人。这群玄色的大雁不得已从生活了上百年的故乡向湿润秀丽的南方迁徙。是时候离开家园了。领头的大雁长啸一声，“咻”地飞上高空，盘旋着、鸣叫着，似在提醒伙伴跟上队伍。接着，一只又一只玄色的大雁飞上高空，有条不紊。队伍逐渐壮大，大雁又分成了几个小组，依旧盘旋。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还在眷恋这故土吗？
一只羽翼尚未丰满的小雁静静凝视着这片土地，它生长的土地。这里，有它和父母伙伴最珍贵的回忆。这时年长的大雁飞落它的身旁，轻轻蹭了小雁的脖子，安抚似的。小雁悲凄地鸣叫了一声，挣脱了大雁，冲进队伍间，却仍依依不舍地盯着地面。
突然，随着一声枪响，领头大雁重重地摔在地上，朝着上空的伙伴呼啸，高亢、痛苦。雁群顿时乱作一团，纷纷逃窜，不知所措。是猎人！杀雁凶手——猎枪从岩石后悄悄探出头来。瞄准，扣板机，“砰” “砰”又有两只大雁倒下，悲鸣的叫声似在催促伙伴：“快跑”！
高空的大雁互相应和，一只雄壮的大雁飞在队伍前指挥，即使它知道做领头雁更容易成为冷酷无情的猎人的目标！果然，它在乒乒的枪声中牺牲了。但很快，又一只大雁接替了它的位置……
射杀，接替，射杀，接替……
荒原上渐渐形成了一个血泊，扩大、扩大……血泊之下，掩埋着躯体，“战士”的躯体！
为了伙伴，为了后代，也为了寻找更安全舒适的环境，“战士们”宁愿牺牲自己。
“砰”，一枪哑炮，连冰冷的猎枪也为“战士”所感动了么？猎人气急败坏地将猎枪摔在地上，眼见着雁群趁这空档迅速飞远。
留着一口浓密胡须的猎人（一看就知道很有经验）轻轻一笑：“随那群畜牲去吧，来年它们还会回来的。这些大雁已经够我们一个秋冬的吃食了。”
猎人说的没错，大雁一定会回来。可他没有注意到，隐藏在雁群中的一双充满悲伤与怨恨的眼睛！那是对家园依依不舍的小雁！
春暖花开，曾经的荒原倔强地生长着稀疏的野花、野草。“哗啦”一片阴影掠地而过，卷起一阵狂风。是雁群！那熟悉的玄色令不远处的猎人们欣喜非常，雁群果真回来了！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亲眼目睹同伴战死却无能为力的小雁如今已成了最强大的领袖！“啊”小雁充满恨意地嘶叫，扑向已被那一片黑影吓呆的猎人们……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和着荒原上的血流进河流,流向大海……
此时已瘫坐在地上的猎人们愣愣地看着盘旋半空的，利爪还流着鲜血的雁群，羞愧地低下了头。原来，小雁扑向他们却并没有伤害他们，反而用利爪抓伤自己，当作为死去的同伴的祭奠……
（指导老师：李沛涛）
(本栏目校对：付小锋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