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文（8） 汤睿
廉纤的毛毛细雨，一人一凳一磨石……
前几天，又见着那位幼时记忆中枯瘦苍发的老爷爷。穿着老式破旧中山服，戴着顶灰蒙蒙的老帽，在细雨中蹬着辆“王冠”老式自行车，不时地发着“嘎吱”“嘎吱”的时代之声。老人吆喝着：“磨刀剪子来——磨刀剪子来——”那苍迈的声音穿过楼宇似乎成为一种时代的回忆。但似乎很失败，绕了大半个小区，一单生意也没有。在到我家楼下时，一个老奶奶拿着一把锈刀跑了下来。
“来，帮我磨下子，多少钱？”
“两块钱。”
“给。”
老人停下车，把车往后一蹬便稳了，拿下一条长板凳，从红塑料带中拿出一块磨石放在凳子的一端，驾坐在凳子上开工了。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按着刀面，在磨石上不断上下来回蹭，发着“沙沙”“沙沙”声……他的手上全是老茧，布满皱纹，青筋爆跳着，雨水夹着汗水从头发尖上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衣服上，衣服也湿透了。
“唉，我好久没见着磨刀的人了！要不是当时太贵了我都扔了，恰好今个碰到你了。”
“是的啊，现在人啊，尤其年轻人哪，刀基本都是一次性的，钝了锈了全扔了，就前些天我还在一家饭店捡了几把大刀，都还是好的，不过啊，现在磨刀的人也少了，估计这一块子也就我一个啦啊！”他纯朴地笑着……
说话间的功夫刀已经磨好了，他笑着用自己的衣角把刀擦干了，又笑着递给了刀主……
他利索地收好工具，又重坐上“王冠”慢悠悠地蹬着车，喊着：“磨刀剪子来——磨刀剪子来——”
一声声的吆喝，一声声地喊进了我的记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