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文(2) 王雪
迷茫与直率
聚光灯下,新的生命在啼哭,产房里翻涌着大片大片的白,是日光,还是月光?如果世界是灰色的,像久散不去的雾霾,又该近朱近墨,向黑向白?“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的大同社会,“黄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开一朵黄花就开一朵黄花”的祖父的园子,哪一个是世界最初的模样?露申辛夷还是曼珠沙华?白衣修罗还是九重地狱?斗战胜佛还是齐天大圣?一记金箍打碎这荒唐的结界。“凭什么上天有资格,把世间划作三教九流指责?”“是不是成了佛,世间便没了魔,谁来告诉我?”五百年前,不经世事的天真,横冲直撞的勇气足以搅乱整个天宫;五百年后,立地成佛,一路西行,丢下满天的晚霞在身后孤芳自赏。毫无保留的笑声,收不回的自大狂妄,直击心脏,刺穿那些虚伪的面具。而如今,不死的石心成了最后的不妥协。直率不叛逆,天使?恶魔?一半一半。
骄傲与孤独
充斥着草木香气的热带雨林,保留着原始文明的撒哈拉沙漠,还有一铲子可以挖出一堆泥沙的黄土高原,万物都在自顾自地生长。漫天的黄沙里,一个身影在快乐地行走,长发凌乱,像初生的海藻在疯长,那是三毛和她的撒哈拉之旅。野蛮的习性,自由的姿态,虔诚的信仰勾勒出简单的生命线条。海市蜃楼、小桥流水最是寂寞,所以她选择在沙漠狂欢,诠释生命的张力和骄傲。
沉醉于白纸黑字的柔情,轻轻触碰嵌入纸张里的生命,用力覆盖住仅剩的温存。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有灵魂,不问凡尘,又极为孤独,连影子也没有。它或许被埋葬在地下,暗无天日;或许被遗忘在角落,尘粒间不痛不痒的呼吸;或许被一把大火烧的魂飞魄散,就像从没有出现过。没有感情的灵魂也好,不用陷入离合的悲欢,孤独地存在后,孤独地消亡。
浪漫与荒凉
忘了青春是从什么时候计时的,现在竟然开始怀念。总是写着不太浪漫的散文诗,祭奠逝去的笨拙滚烫的日子。
零四一六
影子和回忆最长情,赖着不走
枕头和空气最浪漫,隔着空气看见你
天空不会难过,却学着人的模样流泪
水洼偷走太阳的梦,光明正大的发光
诗情画意地问候远方天
想起了清风明月意中人
青春片打着怀旧的旗号,放着悲剧,赚足了票房和眼泪。
青春不是悲剧,有些荒凉,像没人住的房子,野草丛生。
青春是一片微涩的姜,卑微辛辣,岁月尽头,终将成糖。
来时的路上,每一程都刻骨铭心,每个路口都忘不了——“迷茫”“直率”“骄傲”“孤独”“浪漫”“荒凉”……下一个路口还有多远,向左还是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