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雪山乌托邦》
河西校区语文组 方章杏
翻过最后一页,轻轻合上书时,我在想,作者定然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完成写作的——很多人在梦想和现实的夹缝间进退两难,但他成功了。
人们往往囿于安逸,更害怕冒险。于是,林立的高楼中,或舒适或嘈杂的办公场所便成了现实的守护者,抑或是梦想的囚禁者。这时,有人不甘心。“站在世界的屋脊上,我喊出我野性的狂叫。”惠特曼的诗句直指人心底的渴望。
循着这狂野的呼喊,作者和偶然邂逅的朋友一起放弃了优越的工作,走向世界屋脊。那里有酒鬼猎人、虫草老大,有流浪歌手、苦行活佛,还有为爱决斗的浪子,为情痴狂的卓玛……
当然了,最让作者魂牵梦萦的,则是那面朝神山的小木屋——作者心中的永无乡。
卡瓦博格,全世界公认的最美丽的雪山,作者的永无乡便选址在“雪山之神”的脚下。那里还有一个心状的小湖,名叫错给。作者说“那里才是神仙居住的地方”。然而好事多磨,永无乡最终未能和神仙朝夕与共。或许,神山还是要试探红尘来客的心思。我也为“永无乡事变”(书中如是说)感到遗憾甚至是难过。我曾久久凝视着书中的图片,卡瓦博格绵延在一轮明月之下,那是一种巍峨的神秘和纯洁;尚未建成的小木屋周围,高山杜鹃在绿海般的草甸上燃烧。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当你的梦交由别人来做时,你对梦境完美的渴望并不少于做梦的人;而梦碎之后,你的失落、怅惘亦不会减少。永无乡之梦被惊醒了,我希望它能在另一个美丽的地方延续。
幸而作者有着百折不挠的坚韧,幸而雪山下的居民千百年来都尊奉着神山的意旨。于是,在那龙营地上方的“青宜布底”,雄壮的号子在山谷中回响,六位淳朴的藏民重新托起了永无乡的梦境。
风马旗终于在小木屋上飘起来了。
我觉得,作者是一个有圣徒气质的海盗,他掠夺了我们的梦幻,却为理想混沌的心点亮了久违的灯塔。在寻觅永无乡的路途上,他就像那些磕长头的朝圣者,虔诚而执着。
对于永无乡,作者是这么说的:“在这个世上,应该一直留有一个地方,让自己还能做梦,还肯去爱。不知道做什么梦,不知道如何去爱,也不知道能爱多久,只是努力寻找。永远回不去,永远留不住,可这种寻找,就是永无乡。”这种叙说在满怀希冀时又未免有些许悲观。其实,永无乡不仅仅是一个地方,更不会只是一间小木屋。你忽然想去看海了,那一刹那的念头便是永无乡;你为路旁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停下了匆匆的脚步,那片刻的举动便是永无乡;你悠闲地捧着一本书,沉浸在阅读的喜悦中,那流连的目光便是永无乡……
“你看,悬崖上的花朵,没人看见,依然绽放。”永无乡亦如是。它存在于每一个有梦之人的心里,梦即希望。
由此看来,永无乡永在!
